最近几天,中日两国之间围绕一次海上军事训练的口水仗,打得是相当热闹,情节也是一波三折。事情大致是这样的:12月6日,中国海军“辽宁”号航母编队在冲绳以南海域进行了舰载机飞行训练。日本方面随后跳出来指责,说他们的战斗机在监视过程中,遭到了中国歼-15战机的火控雷达照射,声称这是“危险行为”。
中方则反驳称,训练是合法且事先通报的,是日方飞机主动抵近滋扰。双方各执一词,吵得不可开交。然而,就在这场“罗生门”陷入僵局的时候,中方突然抛出了一段现场通话录音。这段录音仿佛一颗“炸弹”,直接扭转了舆论场——它清晰地显示,中方在训练开始前一个半小时,就已经通过无线电正式通知了附近的日本舰艇,而日方明确回复了“收到”。
这就有意思了,既然早就知道,为什么后来还嚷嚷“被威胁”了呢?日方面对这段“铁证”,又会如何回应?
这场外交与舆论交锋的决定性转折点,发生在12月9日。当天,中方通过官方媒体渠道,公布了一段中日双方舰艇在事发海域的无线电通信录音。这段录音内容非常清晰,没有一点歧义。录音显示,在12月6日下午2点10分左右(北京时间),的一艘舰艇通过国际通用频道,向当时在同一海域的日本海上自卫队“照月”号驱逐舰发出了通告,明确说中国航母编队将“按计划组织舰载机飞行”。
更关键的是,在录音中可以清楚听到,日方“照月”舰的无线电操作员对此作出了明确回复:“收到”(Roger)。这个简短的词,在军事通信和国际海事规则中,意味着信息已被成功接收和理解。通话时间被精确记录,为整个事件提供了一条无可争议的官方时间基准线。
那么,这一段时间点意味着什么呢?根据日方自己此前公布的说法,他们所谓的“第一次雷达照射事件”发生在当天下午4点32分(日本时间,约北京时间下午3点32分)。
也就是说,中方的正式通告,比日方声称的“危险动作”发生时间,足足提前了大约1小时22分钟(近一个半小时)。这个时间差彻底改变了事件的叙事逻辑。它证明了中国军队的行动并非“突然袭击”或“蓄意挑衅”,而是有规有矩、事先通报的例行训练。
在通话录音公布后,日本防卫省和防卫大臣小泉进次郎面临的舆论压力骤增。面对这份连时间戳和对话内容都清清楚楚的物证,他们没办法再像之前那样完全否认。在随后举行的记者会上,小泉进次郎和防卫省不得不承认了几个基本事实:第一,中方公布的录音时间与他们内部记录的时间“基本一致”;第二,通话内容与他们收到的信息“没有出入”。这在某种程度上预示着,日方实际上承认了中方事先进行过通报,并且自己已经确认收到。
然而,承认“收到”了通告,不等于承认自己“理亏”。日方随即开启了一套精密的“辩解话术”。他们的核心论点是:虽然收到了“将要进行飞行训练”的概略通知,但中方并未提供“舰载机的具体型号、精确的训练空域坐标、飞行高度等详情信息”,也没提供符合国际民航组织(ICAO)标准的正式航行通告(NOTAM)。
因此,日方坚称,他们没办法仅凭一句“按计划组织飞行”就判断具体风险,所以出动战机进行监视是“必要且适当的”,是为了防范“领空侵犯”。
此外,小泉进次郎继续强调中方的“雷达照射”行为是“危险”的,并声称没有证据说明日方F-15战机曾对中方使用雷达。这番辩解,试图将争议焦点从“是否提前知情”转移到“信息是否足够详细”以及“谁的行为更危险”上。
这场围绕“通报细节”的争论,实质上是两国在公海军事活动规则与透明度问题上的一次正面博弈。根据国际法和国际实践,各国海军在公海(包括专属经济区)进行军事训练是主权国家的合法权利,无需征得他国同意。但为了更好的提高海上安全、避免误判,相关国家通常会通过外交渠道或海上联络机制进行提前通报,这是一种基于互信和风险管控的善意举措,而非法律义务。
中方此次通过舰对舰无线电进行的通告,正是这种善意和专业性的体现。它明确告知了训练活动的核心信息(航母舰载机飞行),足以让附近船只了解该海域存在较高等级的军事活动,从而注意避让或保持距离。要求提供战机型号、精确航线等近乎任务细节的信息,在国际军事互动中并非常规做法,因为这可能涉及作战敏感数据。
反观日方的行动,在已明确知晓中方将进行高强度飞行训练的情况下,仍派遣军机反复抵近训练空域,其行为性质就更值得商榷了。这究竟是必要的“安全监控”,还是带有挑衅意味的“抵近侦察”甚至“战术试探”?从结果看,这种行为确实干扰了中方的正常训练,并增加了海空意外事件的风险。中方使用雷达照射进行警告驱离,在国际军事对峙中是一种常见的、等级相比来说较高的警告信号,通常在无线电警告无效后使用。
长远来看,这类摩擦在未来可能仍会发生。它提醒我们,建立和完善清晰、可操作的海空危机预防与沟通机制至关重要,但更重要的是相关方必须怀有真正的诚意去遵守规则,而非将其视为能够直接进行投机取巧的游戏。对于日本而言,如果真心希望维护地区稳定,就应当尊重中国合法的军事训练权利,减少不必要的抵近侦察和挑衅行为。
对于国际社会而言,看清事实全貌、避免被单方面叙事带偏,才是客观评估地区安全态势的基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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